她掀起了他的狂风巨浪,而她却事不关己一般高高挂起,这个世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!
    思念间,程厉扬立刻快步跟了上去。
    这一回,女人像是算准了他会跟上来一般,将房门反锁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嘭”,又是一声巨响,程厉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,盯着瓷白色房门的双眼隐隐泛着红光。
    房间内的女人却根本不为所动,程厉扬只得在二楼的客厅内狠抽起烟来。
    从小到大,他从没有这样失控过,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。
    正如她说的那样,一切都是因为浅秋是爷爷给他选定的新娘。
    程厉扬狠狠地甩了甩头,他不愿再继续想下去。
    那个缠绕了他二十三年的梦魇……
    爷爷就是那个恶魔,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。
    刚刚的那一拳让他的几个指关节都不同程度地磨破了皮,可他似丝毫感受不到那个痛感,一只手越攥越紧。
    当莫浅秋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客厅内男人一脸阴沉地狠抽着烟,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阴霾。
    她瞄了一眼男人的那只手,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,破了皮,泛出了血丝,可那痛意好似根本传达不到他的感知。
    莫浅秋摇了摇头,转过身去找来了医药箱。
    她轻缓地坐到男人身边,伸出手去将他那只攥紧的手抓了过来。
    “都流血了,不痛么?”
    程厉扬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,他的心终于好受了一些。
   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,在内心深处还是关心着他的是么?
    “不痛。”
    男人的声音冷厉依旧。
    “我的墙痛。”女人白了他一眼。
    不知道她要重新装修一面墙成本很大的么?
    “墙重要还是我重要?”
    程厉扬立刻又不爽了。
    这个女人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一直保持温柔可人的样子么?
    “你不是不痛么?这会又要来求关注了?”
    莫浅秋好笑地看着他,她喜欢看他被惹怒后像孩子一样暴跳如雷的样子。
    这个样子的他才活得更真实。
    而他曾经被压抑了的情绪,也需要有个出口释放出去。
    “求关注?”
    程厉扬狠狠地瞪着她,这女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!
    “把手伸开。”
    莫浅秋没有再理会他,她从医疗箱中拿出酒精棉花,对着他手上的伤口擦拭起来。
    “嘶——”
    “这会知道疼了?忍着点。”
    程厉扬默默地看着她,女人在给他擦拭的时候表情很专注,这让他有一种被她珍视着的错觉。
    可这个女人和曾经的萧昀终归是不同的,她的眼里不止有他一个,她也不会包容他一切的好与不好。
    一想到这,他的心情又烦躁起来,夹着烟的右手再次将烟送到嘴边,狠狠地吸了一口。
    “扬,你记住了,我不喜欢吻到烟草的味道。”
    莫浅秋边给他贴上创可贴,边冷冷地告知道。
    重又听到她叫他“扬”,程厉扬愣怔了一下,她这会又把前面的事情都翻篇了?
    而且那暗示……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那手却已经不听使唤地将烟掐灭。
    他忽然有种觉悟,恐怕他已经逃不出她的掌心。
    从她能够挑动他的情绪的那一刻起,他的心就已经失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