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雨田依旧使用迂回战术。
厉仲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,仰头望望黑沉的房顶,拿起水瓶几口喝完。
吩咐手下道:“立马撤离这里,把灯灭掉,把窗户和门都打开,。”
他四处看了一眼,“我想这荒郊野岭多是觅食的动物,过几天来收骨头就行了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口走去。
队长点头称是。
他一挥手吩咐手下收拾东西离开。
葛雨田见厉仲谦走的潇洒利落,而且还吩咐一群人都走,不仅这样,想到他说的话。
瞬间鸡皮疙瘩就像雨后春笋一样,蹭蹭的往出冒,后背凉的吓人。
“仲谦,厉仲谦,你不能这么对我,你不可以这样对我……”
灯一盏一盏的灭掉,瞬间黑暗席卷了她。
所有人快速撤离,如鬼魅般一样安静,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。
葛雨田听着屋外传来不知什么呜呜的叫声,听得她毛骨悚然,黑暗中,地面上似乎有什么沙沙的爬动。
想到什么,葛雨田头皮都发麻了,“厉仲谦,你别走,我说,我都说!”
来的路上他们还蒙着眼罩,不知他们是不是故意的,临近别墅的时候,眼罩取了下来,她这才看清四周,独居独户,她求救无门。
厉仲谦一向说到做到,若是他真的那么做了,才是他的风格。
葛雨田太清楚他了,所以丝毫不认为他是故意做给她看。
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,她终于奔溃的大声哭喊起来。
“我说,我说,夏冬儿被付春明带走了。”
她连条件都没得讲,只求还有一条命。
她忽略了厉仲谦的狠戾。
门外又传来脚步声。
厉仲谦带着人原路返回,“具体位置。”
“他们有一个秘密基地,这个我真的不知道,他会打电话给你的。”
说了半天等于说了废话,厉仲谦没有得到想要的,有一种被玩的感觉。
他道:“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吗?厉浅的事我知道了,当初是你带人把她绑走的,你说这条命我要不要现在算回来?”
他眸子里的阴戾让葛雨田脸色刷白。
“不,不是我……”
他,他是怎么知道的?
葛雨田真的慌了。
这件事是没有人知道的,他是怎么知道的。
“爷爷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,他为了我,并没有拿你怎么样,后来我回去又看了看,恰好碰到一些你的街坊邻居,韩二,你的父亲,无恶不作。”
“他就是那天的司机,是你伙同你的父亲把浅浅绑走,而我还把仇人疼了那么多年。”
“你说我要不要现在让你下去给她赔礼去。”
“你说她还认不认识你,我要不要把你的假体取出来,一刀一刀削成当年的模样,不对。”
厉仲谦打量着他,那眼神就像是手艺人在检查艺术品的完美,只是他的眼里都是嗜血的眼色。
“你太高了,胳膊也长了,该削成当年那么小的模样,这样浅浅不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吗。”
他说的很慢,利刃般的语气,让他的手下都却步了,更何况是葛雨田,任她内心强大又如何。
她被厉仲谦骇人的描述吓到了。
“杜姨知道,她是付春明的上司。”
厉仲谦心下一沉,面色不动,等着葛雨田继续说。
“这一切都是杜姨策划的,和我没有关系,她和付春明直接联系的,我只是被他们操控的傀儡。”
“你要相信我,付春明上次被你突然袭击,他这个人睚眦必报,所以就抓走了夏冬儿,至于抓去哪我真的不知道,他也不会告诉我。”
“我只是一个傀儡,他们怎么会告诉我那么多。”
厉仲谦眉心拧成一座山。
“他要什么?”
“付春明想要离开这里,他有一批货出不去,而且还需要一些资金,这是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谈话说的。”
葛雨田还在一直撇清自己。
“真的不关我的事,你想啊,我现在的身价和事业,我没必要做那么有风险的事,我输不起啊!”
“至于你说厉浅,当年我爸要把我卖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,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啊,你说我能怎么办?”
害了人,还这么理直气壮,若是夏冬儿在,铁定抽她几个耳刮子。
“他对我说,只要一点钱花花,我不知道他还有组织的……”
真真假假,当初葛雨田确实是被她爸威胁的,可是帮助害人,这比刽子手更可恶。
“我妹妹在哪?”
“她……她死了,因为逃跑,所以在混乱中死了,我父亲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”
葛雨田是想说,这都怪他爸,他爸已经受到了报应,所以,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,他不该找她算账。
她活成这样,怪她吗,都是命运的不公。
明明过去那么多年,听到这句话,厉仲谦还是从心里发冷,脚步一个趔趄,队长急忙扶住。
他摆摆手,拿出电话,当着葛雨田的面给东子打电话,让带人去找杜姨。
葛雨田身子一抖。
她慌乱的神色没有逃过厉仲谦的眼睛。
“若是冬儿少了一个汗毛,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“厉仲谦,我都告诉你了,你该放了我。”
厉仲谦突然笑出声,她是不是吓傻了,一个人背着两条命还想做什么。
“朱经理的事说清楚。”
厉仲谦走向门口,暗自吩咐手下开灯,让记录下她说的话,他自己离开。
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。
一场大火惊动了全国。
等厉仲谦回到家时,家里坐满了人。
夏爸夏妈,包雅静和慕云,凌洛以及肖海,就是老爷子也在。
今天这事太大,是他瞒不住的,知道是迟早的事。
看到他回来,老爷子从门口出来,身后跟着刘医生。
看到他一身狼狈,脸上的疲惫哀伤毫无遮掩,所有人只感觉轰然一声。
厉仲谦愧对夏家父母,率先走向他们,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“爸妈,对不起,是我没照顾好夏夏。”
他的神经紧绷了一天,倒忘记了,夏爸夏妈并不知道道夏冬儿被绑的事,他们以为夏冬儿出事了。
他话音一落,夏爸夏妈放声痛哭。
“夏夏,我的夏夏在哪,他在哪?”
“厉仲谦,你说,你说夏夏她……她在……那场大火,她没逃出去?”
包雅静也哭了起来,她走到厉仲谦面前质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