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你这么说太过分了,夏夏……”
凌洛一双温柔的眸子,因父亲对夏冬儿的侮辱,气的通红,胸腔上下起伏着,一向温柔的性格也变得异常凌厉,声调也加高了些许。
以至于有很多人的目光从他们这边投过来。
夏冬儿拉住凌洛的胳膊,脸上似笑非笑,带着一丝嘲讽。
“您好,本来按着凌洛,我应该叫您一声叔叔,但是此时,我想我还是叫您凌先生更为妥当。”
凌父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一脸嘲讽,不卑不亢的女孩。
他眼里的不屑让夏冬儿忍着脾气,语气尽量平稳的说着,“凌先生,不管您是富甲一方还是高官加顶,您都是凌洛的父亲,您可以对其他人不屑,但是在他面前侮辱他的朋友,和侮辱他有什么区别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浅笑着,仔细一下确实笑不达眼底。
“而,侮辱您自己的儿子,您心里很开心吗?”
她这话,分明就是在打凌父的脸,侮辱他儿子和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。
凌父一张脸青紫交加,压着声音,怒斥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,还配教育我。”
“爸……”
夏冬儿再次打断凌洛,抢先道:“我不是什么东西,而是您儿子的朋友,当然东西和人是做不成朋友的,您认为呢?”
见凌父气的又要发表他的高高在上的鄙夷之词,夏冬儿继续说着。
“就连我这个靠脸讨取男人欢心的人都知道对人尊重,您身份尊贵,在安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,,难道就不懂得尊重二字不分贵贱?”
凌洛对她淡定的反驳,锋利的言辞,还有她对自己的维护,心里软的一塌糊涂,眼里的冷冽也变得温柔起来,一双手慢慢的牵住夏冬儿,给她力量。
夏冬儿轻轻捏了捏他的手,以示回应,让他放心。
却不知这一小小的动作,让凌洛心跳加速,眼里的情愫让每个人都看的真真切切。
“您并不了解我,就因为我的家庭便给我下了定论,您是不是太武断了,我有手有脚,为什么要找长期饭票?”
“在这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您是谁,更不知道像凌洛这么优秀的人会有您这样的父亲,我真为他庆幸,《爱莲说》还真适合他。”
“你……”
凌父何曾受过这种侮辱,简直就是当着这么多热的面抽他脸,还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打,他忍无可忍,也顾不得此时是什么场合,扬手就要打下去。
这时三双大手同时挡住他的手臂。
凌洛看到来人,抽回手。
另一边,肖海也抽回手,只是淡淡的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。
“不知道,凌先生,因何事不顾场合,竟然对一个小女孩动手。”
手掌下意识的收紧,凌父着痛,透过厚厚的镜片,看到来人,瞬间脸色变的有些不自然。
“原来是厉总啊,没想到你百忙之中竟然来参加宴会,真是荣幸。”
厉仲谦锋锐的轮廓冰冷刺骨,眸子发出慑人的寒意。
周身散发的气息都像在说:“爷不痛快!”
吓得凌父刚才还昂着的头颅,此时也微微低着。
夏冬儿暗暗瞥了一眼,没想到厉仲谦的威慑力这么牛,连这么牛掰的人都怵,更何况是她,她瞬间就给自己找到了平衡感。
“确实荣幸能见到凌先生真性情的一面。”
他说话中,暗沉的眼眸扫向夏冬儿。
夏冬儿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毫不让人的模样,此时却缩着脖子,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。
心道,他不是去外地了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。
凌父陪着笑,说话的气势都矮了半截。
“厉先生说笑了,我这也是为犬子操心,他也大了,我这做父母的为他将来做打算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凌先生这么说倒是情有可原,哪有父母不为儿女操心的。”
他巴不得多操点心,让他碍眼的儿子少在某人面前晃悠,省的他一不在就被拐跑。
接到慕云电话,他四个小时的会议,缩成一个小时,飞机这几天连轴转,他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。
没想到就看到她暗戳戳的勾着人家手的小动作,以及她像护犊子一样的霸气一幕。
气的他真想扛回去,狠狠抽几下屁股。
还长本事了,在谁面前都敢炸毛,不看看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。
夏冬儿见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,这才惊觉她的动作,急忙抽回自己的手,交握在腹前。
她的手抽回,那一刻,凌洛的心也跟着空落起来,他收回手紧紧握成拳。
他的情路注定坎坷。
他看了一眼父亲在自己面前盛气凌人,在别人面前谨小慎微的模样,眼里的鄙夷愈加明显。
他抬眼看到站在不远处望过来的母亲,接触到她关心的视线,不言而喻的伤感涌上心头。
这或许就是她母亲离婚的原因。
霸道不讲理的父亲配不上犹如明珠般光彩照人的母亲,长大后,他就不恨了。
他收回视线,双手插进西服裤的兜里。
“是是,所以,像我们这样的家庭,看人接亲得慎重又慎重,岂是什么随便什么人都能肖想的,他们不掂分量,我得把关啊。”
“那么,我想问凌叔,咋样的分量才能进得了凌家的门?”
闻言,厉仲谦瞬间拧眉,望向肖海的眼里萧杀一片,他这分明就是在抢人。
肖海才不管,他今天来就是为凌洛撑腰的,岂能让凌父如愿。
“肖总,你也来了!”
他站在肖海和厉仲谦的中间,就像被两座大山压着,一时有些压抑,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咄咄逼人,倒有些寒暄的味道。
肖海点头,“小洛的事对我来说就是大事,所以在忙也得过来不是。”
他的意思很明显,凌洛可不是他手里的棋子,任由他利用。
凌父,扶了一下眼睛,脸上的笑容僵硬着,“是,凌洛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分。”
“那,我这妹子怎么就不能做小洛的朋友了?”
肖海一把拉过夏冬儿,把一个带钻的皇冠戴在她的头发上。
“让你戴着,你还觉得累赘,现在是不是觉得这才是身份的象征?”